意大利

意大利的真正魅力，不在足球、通心粉、披萨饼和法拉利，

也不在自然风光如何妩媚秀丽；

而在于，它是欧罗巴文化的起源，

与古希腊一起，成为西方文明的发祥地。

公元2000年前后的古罗马，统治地中海世界5个世纪，

不仅是当时世界最大的国家，而且文明程度达到人类颠极。

在罗马帝国之前，它就已实行了700年共和，升起了民主法治曙光，

哲学、建筑、雕塑、绘画、戏剧、诗歌也无与伦比。

近代，它又是500年前文艺复兴的重镇和发源地，

现有49处世界文化遗产，居世界各国第一。

于是，我怀着无限憧憬，不远万里，

来领略你的经典和辉煌，如痴如迷！

罗 马

罗马——欧洲最古老之城，

公元前753年在沼泽地上兴建，饱经2800年雨雪狂风。

横跨欧亚非的古罗马大帝国就在这里肇兴，

公元1世纪，便有150万人，统治地中海地区500龄。

罗马——“万城之城”，

是帝国的政治首都，有权威的元老院、政治辩论的广场。

在罗马帝国之前，已走过700年共和历程。

你还是全世界天主教中心，有亿万人仰望的罗马教廷。

罗马——“征服之城”，

你崇尚武力、野蛮、征战与血腥。

斗兽场、图拉真功劳柱和大大小小的凯旋门，

显示你有狼一般的勇气和智慧，狼也就成为了你的图腾。

罗马——“万泉之城”，

3000多个各具形态的泉眼日夜喷涌。

少女泉、四河泉、特莱维泉、许愿池，以及世界遗产千泉宫，

使得中国泉城济南甘拜下风。

罗马——“文化桥梁之城”，

东汉时，这里的人沿着丝绸之路东行，首次将洛阳与罗马连通。

你学习古中国、古希腊、古埃及，充满不竭的创造力，

所以你过早辉煌，过早经典，过早达到灿烂的顶峰。

罗马——“艺术之城”，

这座世界艺术宝库，犹如一个历史博物馆的露天大展厅。

浩瀚精美的大神殿、大教堂、大广场、大剧场……

辉煌的世界遗产，光辉灿烂，万古犹荣。

一座座城堡，一幢幢钟楼，一条条胡同，

随处可见的传世经典，令人惊喜莫名；

一扇扇铜门，一尊尊雕塑，一拱拱小桥，

一不小心，就会与艺术大师的杰作不期而逢。

圣乔万尼节，人们举着葡萄酒进行歌唱比赛，直到三更，

而后，街道艺术节、8月节舞会……轮番举行。

从探戈到摇滚，从嘻哈到朋克，

罗马成为世界上最华丽盛大的舞厅。

正因为这些，你又被人们称为“永恒之城”——

山河变迁，朝代更迭，帝王作古，但先进文明永存、永恒！

过去，你是人类古文明的源泉；今天，仍然“条条大路通罗马”，

无论是文艺、科学、还是政治、法律，各国都自称是你的学生。

文艺复兴的摇篮——佛罗伦萨

老屋古而不拙，典雅精致；教堂巨而不糙，剔透晶莹；

广场微而不卑，雍容华贵；街巷狭而不闷，处处通灵。[1]

意大利的“文化首都”[2]、“世界顶级艺术殿堂”、“文化灯塔”……

似乎怎样赞美它都不算过分，因为文艺复兴是从这里启程。

15～18世纪，它是欧洲的文化、艺术、思想中心，

在世界史上的地位独一无二，各种艺术杰作熠熠生辉瑰丽如梦。

这里发轫的思想解放、人本主义和科学精神，

造就了意大利和欧洲的繁荣，也牵引着人类文明。

达芬奇、拉斐尔、米开朗基罗“三杰”，

还有伽利略、波提切利、薄加丘、乔托、提香、但丁……

大师如云，产生了无数科学巨匠、文学泰斗和艺术大亨，

仅圣十字大教堂就安息着300多位思想启蒙的精英。

岂止乌兹奇美术馆、圣母百花大教堂、西纽利亚广场、维琪奥王宫……

40所博物馆美术馆，60多所宫殿教堂，展示着那个时代的辉煌与发明。

这里的角角落落都充满着艺术细胞和科学幻想，

喷发着创造的激情、非凡的活力、革新的精神和旺盛的才能。

为什么是佛罗伦萨，而不是别处？

因为在这里，自由的空气畅快地流通。

宗教神权压抑不住它，世俗王权摧残不了它，

思想之花、科学之花、艺术之花竞相怒放，成为百花之城。[3]

成百上千的才子们野气、傲慢、充满激情、张扬个性，

不媚流俗，不循旧规，不受驯化，不屈从权柄，

只服从真理，只尊重规律，只崇尚科学和艺术，

创造、创造、再创造，意气风发，不断探索前行。

所以，这里才成为文艺复兴的摇篮、人类精神贵族的桃源洞。

相形之下，一些国家的百姓仿佛生活在沙漠中。

中国何时才能不追求规模、气派、虚华、政绩和GDP，

以自由、个性、质量和品位，赢得世界的向往和尊敬？

佛罗伦萨的圣母百花大教堂

世界第四大教堂，始建于1296年，耗时150多年，

是欧洲文艺复兴建筑的经典杰作，被教皇叹为“神话般壮观”。

其精致程度和艺术水平超过古罗马和拜占庭，

使得你辉煌无比，光荣屹立700多年。

哥特式是你的风格，登上464级阶梯，令人在文化领域远瞩高瞻。

优雅高贵是你的气质，浩瀚的艺术收藏价值亘古无前。

道纳太罗、罗比亚、盘果的雕塑，达芬奇、米开朗基罗、但丁的绘画，

让世界各个角落的人来此膜拜，天天，年年！

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

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曾有一个名门望族闪耀过数百年的辉煌。

从矿产和银行起家，富可敌国，其银行接管过教皇的财政金杖。

政治上权倾欧洲，出过多位国家首脑、三位教皇、两位法国王后，

在14到17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它是佛罗伦萨实际上的“国王”。

更令全世界称道的是，这个家族在文艺复兴中的作用关键而巨大，

在千百件艺术杰作和众多科学巨匠的身后，都能看到它的耀眼光芒。

家族首脑们无不具有很高的科学文化修养，有的还是著名诗人和艺术家，

将米开朗基罗、达芬奇、波提切尼等最优秀的学者和艺术家网罗在身旁。

它发现、培养、赞助和庇护了大批艺术大师和科学巨匠，放手让他们创造，

而不是将其豢养成御用文人，为强权和富人吠影吠声，为虎作伥。

它还修建美术馆、创办美术学校、实验室和教堂，

出巨资搜集收藏大批文物、艺术品、图书和手稿，并对公众开放。

佛罗伦萨诗歌、绘画、建筑、音乐、历史、哲学、政治等方面的重大成就，

大都是在它主持、推动或资助下完成，皆成为意大利文化的先驱榜样。

所以，美第奇家族被称为“文艺复兴的教父”，

佛罗伦萨由此成为欧洲思想解放和文艺进步的发源地与心脏。

虽然不能说，没有美第奇家族，就没有佛罗伦萨，就没有文艺复兴，

但人们千秋万代铭记着它扶持科学文化事业的盖世奇功和开明形象。

相形之下，当今中国的权势家族和大富豪们都干了些什么呢？

在美第奇家族面前，他们会不会无地自容？该不该改弦更张？

 意大利庞贝古城[4]

2000多年前，在意大利的群山与大海之间，

有一个建于公元前8世纪的最早城垣，

其繁华富裕程度仅次于罗马，人口超过2.5万，

经济、政治、科学、文化水平在全世界遥遥领先。

人民大会、市议会、元老院、市政府、法院之间分权制衡，

大会堂（选举大厦）、市政厅和市政办公楼宏伟庄严。

民主选举制度和共和政治体制在这里已延续千年，

各行各业的劳动者都有自己的组织——行会，进行业务协作，利益维权。

优良的港口樯帆云集，四通八达的陆路人车往还，

工商业繁荣，排水设施先进，街区布局合理，城市管理规范。

市场里有布市、肉市、鱼市、食品市场、谷物市场、拍卖市场和兑换店，

商店、饭店、酒吧、赌场、理发店、游泳池、浴池、公厕、妓院一应俱全。

公共浴室男女分设，分别有冷水、温水、热水浴室，更衣室和服务间。

手工业有织布、印染、缝纫、磨米、制陶、食品、冶铁和制盐。

文化、建筑、宗教方面，高超的建筑艺术更令人惊叹，

大大小小、精美绝伦的神庙、神像随处可见。

公共场所和富家厅堂都有雕塑和壁画，最早的绘制于公元前2世纪，

在公共浴室的墙上，还绘有欧洲最早的性爱壁画，至今亮丽光鲜。

体育馆、可容1万人的圆形竞技场、可容5000人的大剧院皆是阶梯式坐席，

容纳2万人的露天大剧场，撑起为观众遮阳挡雨的188×156米巨大篷伞，

这种设施100年后才在罗马斗兽场出现。

富裕人家有雕梁画栋的豪华庭院和舒适的客厅、花园，

甚至有空中花园和带水渠的花园；

以及观景楼、祭坛、画廊、女士区域、餐厅，

甚至有四季餐厅、喷泉、马厩、车库、储藏室、酒窖、养鱼池和温泉。

郊外的避暑山庄和海景别墅更是贵族与富商的世外桃源……

然而，这个2000年前就如此发达的城市，不到24小时即被彻底摧毁，

埋葬在五六米之下，数百亿吨浮石、碎屑和灰尘之间！

那是公元79年8月24日午后，蛰伏了1500多年的维苏威火山突然爆发，

火红的岩浆腾空而起，映红了整个蓝天，

炽热的岩砾呼啸奔腾，以每小时200公里的速度由山顶倾泻而下，

所到之处即刻变为焦土，一切生命都无法生还。

漫天的红光和狂暴的闪电之后，是不见天日的持续黑暗，

地震和海啸随之袭来，有毒的气体四处蔓延。

5000多庞贝居民，顷刻间命丧黄泉！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女，

乞丐手里紧握着钱袋——里面只有几枚讨来的小钱。

铁链锁着的角斗奴隶寸步难移，蜷死在墙角里，

权力、地位、财富和荣耀，也与贫贱和痛苦一起，化作一缕青烟。

从此，这个千年古城销声匿迹，无影无踪，

湮灭了1500多年，直至1594年才被发现。

于是，本来大不幸的庞贝人和庞贝城大幸了，他们因毁灭而得以永生。

惨烈的浩劫把一个2000年前的古城凝固下来，在地下完整地保留到今天。

考古、历史、文化、社会、经济、政治学家们也都兴奋了，

他们通过这个标本，可以将古庞贝人的生活真实地还原，

把当时生产力、生产方式和上层建筑的面貌客观地再现在今人面前。

今天的庞贝人和意大利人更幸运了，

古城成为世界遗产，各国游客都来瞻仰，都来送钱！

从大文化角度而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古人创造，今人继承发展，

却并非偶然，而是必然。  

旷世奇才：米开朗基罗

窄肩、瘦脸、塌鼻梁、小眼睛，其相貌令人忍俊不禁，

还孤独、高傲、脾气暴躁，很不合群。

而他却是意大利、欧洲和全世界最杰出的艺术大师，

是“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甚至被世人尊为“神”。

雕塑家、画家、建筑师、诗人……

在人类史上，没有人将这么多角色蒐于一身。

尤其是他的绘画和雕塑成就登峰造极，至今无人逾越，

可谓后无来者，前无古人。

在梵蒂冈西斯廷礼拜堂500多平方米的穹顶上，

他耗时4年，画出了千古名作《创世纪》。

343个人物构成的场面惊心动魄，辉煌壮丽，

呼唤正义，鞭挞邪恶，讴歌人类的智慧与能力。

66岁时，在教堂200平方米的墙壁上，

他耗时7年创作的另一巨画《末日的审判》巍然耸立。

300多个人物形象组成的图景雄浑壮伟，气势磅礴，

无情地揭露社会黑暗，审判腐败的统治阶级。

还有《大卫》、《摩西》、《哀悼基督》、《被缚的奴隶》、《垂死的奴隶》……

这些作品无不撼人心灵，超越时空，万世不朽，烛照天地。

贯穿其中的人文主义、爱国主义、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和英雄主义精神，

500多年来，成为全人类的精神财富、社会发展进步的推动力。

然而在历任教皇眼中，他不过是一个善于绘画、雕刻和建筑的奴隶。

在被束缚、驱使、奴役中积劳成疾，悲惨死去。

他的遭遇，与但丁、布鲁诺、伽利略、屈原、司马迁的故事一起，

告诉人们：专制权力是人才的灾星、科学艺术的死敌！

比萨斜塔

这世界第七大奇迹，800年前开工，历200年断续建成，

无意中创造出的“倾斜美”，缘于一次次歪打正着、矫枉过正。

倾斜度最大时达5米，看上去岌岌可危，然而600多年来却斜而不倾！

尤其在1972年大地震中摇晃22分钟，却依旧屹立苍穹！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斜塔因此而成为世界级旅游胜景，

伽利略“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也在这里做成。

上帝的恶作剧？人类的巧夺天工？

偶然与必然、存在与合理，谁能说得清！

古罗马斗兽场

世界八大奇迹之一，意大利最杰出、最美丽的标志性建筑，

是古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的象征。

原为皇帝和贵族观看人兽角斗而建，

后来竞技、赛马、阅兵、演戏、歌舞都在这里举行。

公元前72年动工，由4万犹太俘虏8年建成，

2万平方米，19层楼高，60层看台，80个拱门，容9万观众。

规模巨大，造型独特，建筑艺术高超，

统治者的奢逸，建造师的智慧，劳动者的血汗，使它无比巍峨恢弘。

80多个阴森森的地牢，用来圈养野兽，囚禁角斗士，

人与兽一起，在这里苟延着最后的卑贱生命。

椭圆形斗兽场，用黄沙与血肉铺就，

千百个奴隶，供皇帝和贵族们开心，在与猛兽的搏斗中丧生。

他们右手挥剑，左手持盾，高亢又悲壮地呼喊着：

“恺撒万岁！将要死去的人们向你致敬！”

野兽此时变得更加狂怒、暴躁、贪婪和凶猛，

刹那间，人与兽嘶叫惨烈，鲜血喷涌，欢呼声山摇地动！

公元80年，这里曾举行为期100天的斗兽场落成庆典，

3000名奴隶、战俘和罪犯，与数千头猛兽厮杀，数百角斗士殒命！

公元249年，罗马建城1000周年庆典，

有1000对角斗士进行肉搏表演，上百人和210头畜兽丧生！

这是罗马和人类历史上最黑暗、最悲惨、最耻辱的一页，

据说，抓一把场上泥土，手上就血迹斑斑，并能闻到血腥。

今日我仿佛看到了成千上万冤魂在游荡，

听到了他们昔日那悲怆的呻吟和哀鸣。

虽然历经2000多年风雨，特别是那场日耳曼熊熊大火，

使得斗兽场满目疮痍，一派肃杀，残破不整；

但它昭示着：统治者拿人不当人，就会被奴隶革掉命，

斯巴达克思和中国的农民起义就是证明！

威尼斯叹息桥

一座不起眼的石桥，成为威尼斯的著名胜迹：

一端是富丽堂皇的总督府和法院，另一端是恐怖阴森的刑场和监狱。

死刑犯与亲人告别后，在这里被刽子手一刀劈断，

尸体抛入桥下的船中，运往大海喂鱼。

过往的船夫能清晰地听到将死之人的悲泣和叹息。

呜呼!一桥隔阴阳，一步决生死，一叹肝肠断，一去永别离!

它警示世人，莫要因一念之差，走上不归路，

任何人为非作歹，都要受到失去自由的惩毖，

甚至被剥夺生命的权利。

珍惜自由，就要堂堂正正做人；热爱生命，就不要藐视法律。

但是，这种惩罚，应当是正义惩罚非正义，

司法不应成为专制势力迫害民主自由人士的邪恶工具。

否则，千万个卡萨诺瓦[5]就会揭竿而起，

走上叹息桥的，就将是统治者，

他们因扼杀自由而失去权力和一切，叹息徒叹息！

威尼斯圣马可广场[6]

宏伟壮丽的圣马可广场，威尼斯名副其实的心脏——

议会大楼、总督府、最高司法机关是它的政治心脏，

圣马可大教堂从19世纪以来就是大主教的驻地，是它的宗教心脏；

许多威尼斯节庆都在这里举行，是它的社会活动心脏；

四周有铸币厂、精品店、咖啡馆、酒吧、餐馆，是它的经济心脏；

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代的建筑应有尽有，融合了东西方特色，

圣马可图书馆、科雷尔博物馆及丰博的艺术品，成为其文化心脏。

在这里，从一砖一瓦都能听到历史的声音，

每一个楼宇、绘画、雕塑，都是那么精美绝伦、金碧辉煌。

难怪拿破仑赞叹它是“欧洲最美的客厅”，

难怪它成为威尼斯的名片、意大利的骄傲、全球最美最负盛名的广场。

[1]参见余泽民：《欧洲的另一种色彩》，百花文艺出版社，2008年版，第44～45页。

[2]人们称罗马是意大利的政治首都，米兰是经济首都，佛罗伦萨是文化首都。

[3]佛罗伦萨的意大利语是Firenze，原意是百花盛开的地方。

[4]参见BONECHI EDIZIONI“IL TURISMO”：《庞贝：今天与2000年之前》。

[5]著名作家卡萨诺瓦因思想自由、冒犯教廷而被关入死牢。但他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凭着过人的胆识和智慧，锯断铁栅，翻窗跳进监狱下的运河，潜水而逃，在欧洲各国揭露威尼斯虐待和迫害囚犯的事实，并撰成《回忆录》一书，对于当时的反封建专制斗争起了重要作用。叹息桥左端宏伟壮丽的总督府就曾不止一次地被人民烧毁。

[6]马可是圣经中《马可福音》的作者，耶稣的十二门徒之一，威尼斯人将他奉为守护神。相传828年两个威尼斯商人从埃及亚历山大将耶稣圣徒马可的遗骨偷运到威尼斯，并在同一年为圣马可兴建教堂，以圣马可的名字命名，教堂内有圣马可的陵墓，大教堂前的广场也因此得名“圣马可广场”。